【靖苏同人】《梅香》第七章 HE/微架空/续集/中短篇
第七章 封侯（1）
三月金陵宫城内的梅花已是盛开得近乎饱满，仿佛是因为等来了愿意赏花的人显得格外迷人。
萧景琰经过一番打理之后，方才让高湛起驾去了安庆殿会见朝臣，这一天一夜里有忠心的朝臣仍然没有离开，都在守候着萧景琰的到来。而梅长苏则是直接被太后盛情接至自己的宫内用午膳，萧梅二人虽心里还想多留在对方身边多一些时候，却也只能这样安排罢。
萧景琰往景殊殿的一路上自然记得和梅长苏的约定的场景——
“小殊，先去母亲那等我，等我会见完了朝臣，再去见你。”萧景琰背着手，站在梅长苏前面，满眼柔情，
“陛下，您就放心地去忙您的事务，苏某定会随时恭候。”梅长苏微微低下头，宽大的衣袖挡住了交叉的双手，萧景琰自然看不到梅长苏衣袖下紧张得互相掐着的手指。
“恩，那我走了。”萧景琰仍是笑着，拍了拍梅长苏的手臂。
“陛下慢走。”
转过身的萧景琰，自然是看不到梅长苏眼底里那欲发却收敛的不舍。
“皇上驾到——”
闻声，朝臣纷纷从有些微凉的木地板上拖着官服下摆站起来行礼道：“臣等参见陛下——”
“朕听闻众爱卿在此辛苦守候朕一天一夜，特意让御膳房备了午膳，今天中午爱卿们就都不必走了，与朕在这景殊殿内共膳罢。朕正值壮年，这点小病无伤大雅，是爱卿们多虑了。”萧景琰见此，背着手浅笑道，便一路沿着铺着的红毯走上龙椅。
“臣等遵旨——”
大臣们其实一般都清楚，若是萧景琰留他们下来集体用膳，那便是所谓的“工作餐会”了，便都纷纷启奏，好在这一天一夜里群臣都默契配合得很，并未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。
待到有一些群臣启奏完毕，萧景琰并未直接让他们散去，而是问：“朕认为，先皇在世的时候，亦或是朕在位这几年间，有的群臣立下了汗马功劳却并未为朕所知；朕认为礼部即日起应注意此事，让诸位爱卿受到悬赏，从前有功之人，尽可报给礼部，十日之内礼部尚书董爱卿，你需落实此事，让该受到封赏的爱卿得到自己的封赏。礼部尚书，你可明白？”
礼部尚书董泉听罢，毕恭毕敬道：“臣遵旨。”
百官听罢，脸上仿佛如同吹了春风，纷纷道：“臣等谢陛下隆恩。”
“好了好了，诸位爱卿都用膳吧。”萧景琰嘴角微扬，对群臣摊开手以示皇恩。
餐间，高湛悄悄地道萧景琰身旁耳语道：“陛下，有一平民自称是苏先生身边的大夫请求傍晚时面圣，老臣刚想阻止，但又见那人态度坚决，陛下的意思是——”
“让他今日傍晚在偏殿等候。”萧景琰虽心有疑问，又急着去见梅长苏，但是听到“苏先生身边的大夫”这几个字便是神色不改地答应了下来，心想这人可真是够有勇气直接要求面见自己。
朕就去会会你，萧景琰轻轻押了一口茶，想。
傍晚时分，偏殿内。那个自称苏先生的大夫的人早已等候多时，无聊地把玩着着偏殿内金桌上摆放的茶器，稍微入了神。
“你就是苏先生的大夫？”萧景琰悄无声息地踏入殿内，望着那人把玩茶具的背影，先行开口道。
听罢，那人便转过身来，向前走了几步便跪着行了礼：“草民蔺晨参见陛下，陛下万福金安——”
“平身吧，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朝廷的客卿了，有什么事还请不必拘束，直言就是。”萧景琰并无坐下的意思，就与蔺晨这样互相站着，只不过萧景琰龙冠的流苏之下的眉眼所散发出的威严，有些震慑到了一向潇洒惯了不拘束于礼节的蔺晨。
“草民斗胆请问一句，陛下这回可还想让长苏留在京城？”蔺晨还是镇定了下来，缓缓开口道。
“当然，唯恐苏先生不愿意留在这对他来说是是非之地之处。”
“没想到陛下竟也有此疑虑，可是长苏心里是如何想的，陛下可还清楚？”
“是小殊不愿意说，让你来转达的？”萧景琰听罢，有些慌乱，却又镇定得很，皱着眉问道。
“陛下误会了，草民蔺晨只是长苏的旧友，多年一直伴在长苏身边，又怎么不理解长苏对陛下的感情超过了兄弟之情、朋友之谊而已？今日请求面圣，则是草民一人做主，与长苏无关。”
“还望客卿直言就是，不必多礼。”萧景琰听罢，心里好一阵窃喜，却又不露于形色继续道。
“陛下，请恕草民直言，您还有很多时间耗可是长苏他却耗不起了——”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听罢，萧景琰慌于形色，情急之下便一把拉着蔺晨那有着精细纹理的衣领口，让蔺晨与自己拉近了几分，怒目而视。此时的萧景琰，只要是提起梅长苏三字，便无法忍受任何刺激——即使不露于形色，那心里定十分痛苦。
“长苏大病初愈，但是身体还是弱了常人几分，到冬天还是怕冷，心神也不能消耗过多，若不是精心伺候那恐怕寿数仍不太长。然而长苏心中的郁结若是不解，那作为他的郎中，我只担心他是不是熬得住罢了。还有，陛下，您的手……不至于那么激动吧？”蔺晨说罢，尴尬的笑笑，目光移至萧景琰仍抓着自己衣领的手。
“小殊心中的郁结，是什么？”萧景琰便放开了手，垂下了眼帘，语气也轻了几分，问。
“是陛下。长苏十分渴望着留在陛下身边，可是却又担心与陛下之间的感情若是透露给了天下之人，只会给陛下带来不好的名声；若是留在朝廷，又怕有人指责有追求功利、玩弄权术之名；而若是又就此与陛下别过，那么三五年再回来一次，那心中的郁结又会伤了身体，所以，草民奏请陛下三思。”
“朕知道了，自会做主。”萧景琰有几分震惊，却又正好在意料当中，表面波澜不惊但内心可是波涛汹涌。
“草民还望陛下不要将此事透露给长苏。”蔺晨微微欠身，行了个礼。
“以后，你就陪在长苏的身边负责他的健康状况，如若长苏有何闪失，朕拿你是问。”萧景琰不太严肃地说道，天子之威却又让人难以抗命。
“草民遵旨——”蔺晨弯下腰作揖行礼道，萧景琰看这郎中的样子，也欣慰地点了点头，便转身欲离去。
“陛下——”蔺晨直起腰喊了一句，萧景琰见奇怪，干脆回过头来看着他。
“怎么，还有事？”
“陛下，您若是不照顾好长苏，我就算用尽所有方法也要带他离开，不再靠近您一步。”蔺晨浅笑，有些认真又有些调笑之意。
“你竟敢威胁朕？”萧景琰怒目。他再次被面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震惊到，自从自己当了这皇帝以来不言自威，还没人敢这般放肆。
“长苏，是卿本佳人，奈何草民做贼？陛下别忘了，爱慕着长苏的从来不止陛下一人。”
“朕知道了。”
冷得仿佛地面都能发霜的语音一落，萧景琰便背着手走出了偏殿，上了早已备好的圣驾，不过却停下了动作，转过头对为自己提着车帘的高湛耳语道：“您立马散布消息，就说苏先生回京了，动作要快。”高湛点点头，心领神会。
“那陛下今晚还去太后娘娘那吗？您的旧友苏先生应该还在那等着。”
“不去了，直接起驾回养居殿，太后那里若是有人问你就说朕要处理政务，批阅奏折。”
小殊，朕问你你想不想留下，你都不愿意回答，那朕一定要努力让你留在朕身边，还让你大大方方地进宫来。萧景琰坐在车内，握紧拳头想道。
同日晚，太后宫里见萧景琰失约，便都认为是公务所致，而梅长苏也干脆打道回府了。
“小殊，你别急，等我见着景琰一定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孩子，和你失约了你可别在意呀！”
“没事的，静姨，景琰如今已贵为天子，自然要乐天下之乐的。况且我是他朋友，自然理应理解他。”
梅长苏更是记得回去之前，太后一脸自责地拉着他的手宽慰他，仿佛梅长苏是比萧景琰更为亲爱的儿子一般。萧景琰能去处理公务，梅长苏心里自然宽慰，可是他竟然感觉自己越来越读不懂萧景琰了。
他最终还是长大了。梅长苏想道，微闭着双眼仰起头，正好对上漫天星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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